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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句(五联)
焚香登玉坛,端简礼金阙。
明月照幽隙,清风开短襟。
绮陌春望远,瑶徽春兴多。
殷勤不得语,红泪一双流。
云情自郁争同梦,仙貌长芳又胜花。
绮陌春望远,瑶徽秋兴多。
殷勤不得语,红泪一双流。
焚香登玉坛,端简礼金阙。
云情自郁争同梦?仙貌长芳又胜花。
明月照幽隙,清风开短襟。
〔绮陌二句〕写一年中,在春季顺着大道可以望得很远,把春季美景尽收眼底;在秋季抚弄玉徽可以调好琴弦,将无限秋兴寄托在指尖。绮陌,纵横交错的道路。瑶徽,同玉徽,即玉制的琴徽。徽是琴面指示音节的标志,七弦琴有十三个这样的标志。秋兴,《全唐诗》作春兴,误。
〔殷勤二句〕写图中女子受到种种限制,无法向所爱者用言语表达自己的爱情,只有暗自流泪。红泪,即血泪,悲伤的眼泪。《韩非子·和氏》:“和乃抱其璞,而哭于楚山之下,三日三夜,泪尽而继之以血。”又特指妇女的眼泪。《太平广记》卷二七二引王子年《拾遗记·薛灵芸》:“魏文帝所爱美人薛灵芸,常山人也。···—灵芸闻别父母,觑欷累日,泪下■衣。至升车就路之时,以玉唾壶盛泪壶中,即如红色。既发常山,及至京师,壶中泪凝如血、”李贺《蜀国弦》诗:“谁家红泪客,不忍过瞿塘。”
〔焚香二句〕写道士的祭祀活动。玉壇,道家祭天帝的高台。端简,端正手板。手板也叫笏,古代官吏上朝或谒见上司时所执,备记事用。礼,对……行礼,朝拜。金阙,道家认为天上有黄金阙、白玉京,为天帝或仙人所居。旧题汉东方朔《神异经》:“西北荒中有二金阙,高百丈。”
〔云情二句〕男女浓云一般持久的爱情自能郁结成欢,怎能说等同于一场梦境?女子神仙一般的相貌长久芬芳,又胜过暂开即谢的百花。云情,暗用巫山神女朝为行云暮为行雨的典故。争同梦,争通怎,即怎能说等同子一场梦幻。这是针对元稹、白居易等把男女情爱说成一场空梦而吐出的不同心声。元稹《梦游春七十韵》把他年轻时的艳遇说成“一梦何足云,良时110
事婚娶”。白居易《和梦游春诗一百韵》中说:“请思游春梦,此梦何闪倏。艳色即空花,浮生乃焦谷(谷类作物的谷)。”鱼玄机不同意元稹随随便便抛弃初欢的作法,也不同意白居易所持色即是空的观点,无疑有一定的进步意义。貌胜花,是针对人的美貌不如花长久或者人貌跟花一样容易衰歇等说法来发表不同的见解。刘希夷《代悲白头翁》诗:“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曾是人貌不如花的名句。王勃《临高台》诗:“娼家少妇不须颦,东园桃李片时春。”顾况《短歌行》:“美人二八颜如花,泣向春风畏花落。”都是拿人貌易老同百花易落相比拟。玄机谓“仙貌长芳又胜花”,见解新颖,且自有一番道理。二句都是表达作者对富于爱情的生活的赞美。
〔明月二句〕《三水小牍·绿翘》中说:这两句诗是“在狱中”所作,那么它们就是玄机最后的诗句了。二句写狱中的夏日之夜。恐怕不是为了表述狱中生活也富有诗意,而是一种冤屈难申的寓言。幽隙,幽暗处的缝隙,即明月光透过牢狱的铁窗照进了狱内。开短襟,即吹开女子所穿短上衣的衣襟。白居易《开襟》诗:“开襟何处好?竹下池边地。余热体犹烦,早凉风有味。”从白居易《开襟》诗看,鱼玄机“明月”二句理应是在署热的季节所吟。